墨青生气，难免的，只是这处置的手段，却有些超过我的想象了。</p>

在这牌坊上钉了钉子……当初虽然我不在，可他推了挂尸柱，便不是为了杜绝这样的刑罚吗？为何这次，却显得如此暴戾？</p>

我没为那些暗罗卫求情，我一早便说了，他们背叛的是墨青，要怎么处罚他们是墨青的事。我只反手将墨青的手握住，我问他：“墨青，你为何在这牌坊处做这般事？”</p>

墨青一怔，神色乱了一瞬。</p>

“太过了。”顾晗光终是在我身后开了口，“厉尘澜，这五年来，你可从未行过这般事。嘴碎生气，大不了杀了，这般手段，不像是你。”</p>

墨青眸光一闪，回头一望，他闭上了眼，脑中仿似有些混乱。</p>

“这些日子我便是居于南山，也听到了不少人私下传闻，近来你暴戾许多。你且随我来，我与你说你那好得蹊跷的伤，到底怎么回事。”</p>

我拉着墨青随顾晗光离开，临走之际回头给了林子豫一个眼神儿，林子豫叩首谢我。</p>

其实也不用谢我，我不是在帮他，我只是在帮变得有些怪异的墨青罢了。那个这些天来，在我所没看到的地方，逐渐变得有些怪异嗜杀的墨青。</p>

随着顾晗光回了南山头，顾晗光拿了面镜子出来，遂在镜子面前放了一碗水，他让墨青坐在镜子面前，复而问他：“镜子里这碗水是什么？”</p>

墨青眉头一蹙：“血。”</p>

我往镜子里看了一眼，白水依旧是白水，并无任何血色。可为何墨青看到的……我望顾晗光：“鉴心门的镜子？”顾晗光点头：“托沈千锦借来的。”</p>

我没言语，这时候也不是打听他与沈千锦关系的时候。</p>

鉴心门之所以为鉴心门，还在门派剑柄上挂一面镜子，便是他们的开山祖师有一面铜镜，镜里能照出这人的心相，心若澄澈，则见镜中物为物，心生魔相则见镜中物为邪。</p>

我看镜中水是水而墨青观镜中水为血，则意味着，他心生魔相了。</p>

可还是如之前那样，墨青并未有任何走火入魔的征兆。他只是比以前更暴戾残忍了些。</p>

他的手段开始……逐渐变得与姜武有几分相似了。</p>

制造出令人恐惧的气氛，修魔道者，其实常常面临杀戮，可那般杀而不令人死的手段，却是在刻意制造人心惊恐与害怕。</p>

我心头收紧，姜武的消失，与他最后留下的话，终究成了束缚住我与墨青的诅咒。</p>

“厉尘澜，你不是人吧？”顾晗光终是说出了我猜测的那个事，“你不是魔王遗子吧。你或许……更像是被魔王遗弃的某个部分。”</p>

他是……魔王遗弃的心魔。</p>

我其实，不用顾晗光点出，便也能猜得到。能使万钧剑，能令万钧